AT&T如何征服了20世纪

历史发展到 1982 年 1 月时，尽管经济不景气，但 PC（个人电脑）革命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苹果 II 个人电脑已经上市 5 年。1981 年，IBM 开始销售它的 PC，康柏（Compaq）紧跟着发布了全面兼容 IBM-PC 的便携电脑。阿帕网（ARPANET -- 互联网前身）正将美国的计算机科研部门连接起来。GE（通用电气）的前发言人罗纳德-里根成为总统。

　　而就在当时，AT&T（American Telephone & Telegraph Company -- 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和美国司法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发表了一个重要公告。

　　“今天是终结 107 年历史的老贝尔体制的开端，”AT&T的 CEO 查尔斯-布朗强忍着泪水说到。“也将开启整个国家电信的新时代。”在应对联邦反垄断诉讼 6 年之后，AT&T同意拆分为 7 个区域性的贝尔运营商，AT&T本身只保留长途电话业务，同时 AT&T争取到了进军计算机业务的权利。60 年来，市话、企业和长途电话服务第一次变成了一个竞争性行业（译者：之前一直被 AT&T垄断）。拆分是好事情吗？不是每个人都很确信。

　　“几十年后，拆分 AT&T这件事情是否会被认为是美国工业史上最大的败笔之一，抑或被认为是埋下了全球信息时代的种子，抑或被完全遗忘，这些结局在 1985 年是不可能被正确预见的。”作为记者和历史学家的史蒂文-柯尔在那时写到。

　　时至今日，AT&T又提出了对T-Mobile 的并购(译者：T-Mobile 是欧洲和北美最大的移动通信运营商之一)， 另一个有趣的问题浮出水面：为何一向崇尚自由市场竞争的美国能够允许 AT&T近乎完全垄断电话业务约 60 年？历史学家一直在争论，但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但是，如果你仅仅把那些观察和争论看做一个庞大故事的各种素材，你会看到一个这样的公司：它在每一个关键的时刻都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在二十世纪早期，贝尔比它的竞争对手更早进入电话服务领域。贝尔也更加比竞争对手了解如何与监管方作斗争或玩游戏。AT&T比批评它的人有更大的公众话语权。它做的广告不光是提升自身形象，而且把它的公司使命神圣化。公司掌握了这样一种艺术：在面对公众的时候掩盖自己不可告人的野心。

　　当然，有时候贝尔只是比较幸运而已。但在绝大多数时候，垄断优势带来的服务质量给人以这种印象：AT&T可以为每个人提供电话服务。

　　I. 贝尔打败西部联合电报公司（Western Union），1879。

　　关于早期贝尔公司的主要的故事是关于专利斗争的。1876 年 2 月 17 日，亚历山大-格拉汉姆-贝尔申请了使用电来传输话音的方法的专利 “该方法是通过电流波动完成的，类似于话音或其他声音引起的空气振动”。

　　仅几个小时之后，一位叫以利沙-格雷的电子工程师提交了一份初步申请，或者可称之为“声明”。历史学家一直在争吵是否贝尔抄袭了格雷的想法。法律有法律的底线，那就是贝尔第一个完成了文档写作和专利申请。3月 3 日，贝尔的专利获得授权。

　　专利申请使得贝尔公司在电话技术上领先了，但并没有领先太多。格雷在西部联合电报公司工作，该公司是美国占据主导地位的电报公司。西部联合电报公司采用了格雷的创新成果，并且加上了一些托马斯-爱迪生的改进，尤其是爱迪生发明的碳盒送话器。西部联合电报公司相比贝尔的一大优势是它已经拥有了遍布全国的基础网络(译者：即全国电报网)。

　　但是，贝尔公司管理层聪明的复制了 30 年前建立的莫尔斯电报特许经营模式。贝尔公司把全套设备租给电话局，电话局则把自己的部分股票给贝尔公司以获得使用贝尔专利技术的权利（译者：我理解就是设备白送给电话局，但要从电话局经营利润中拿钱）。用上述模式，新英格兰电话公司在 1878 年开始获得贝尔系统的特许经营权利。贝尔公司和电话公司迅速的把电话局开到了像旧金山这样的西部城市。

　　西部联合电报公司用一些昏庸的手段来对付贝尔公司。西部联合拒绝在贝尔公司经营的区域铺设电报线路。这种措施有效的阻止了贝尔公司进入那些依赖于西部联合公司电报系统的商业区。但贝尔公司相对新颖的经营模式实在是太有优势了，而西部联合公司有不少强大的对手。比如恶名昭著的“强盗巴伦”古尔德正谋划着一场恶意竞争：古尔德的主要手段是快速建立了许多和西部联合竞争的电报公司，同时也给这些公司本地电话经营权。

　　在古尔德的进攻和贝尔公司的专利官司面前，西部联合电报公司败下阵来。他把自己在 55 个城市的电话网和专利权卖给了贝尔，换来贝尔百分之二十的设备租赁收入。

　　“西部联合电报公司和贝尔的妥协实际上意味着贝尔公司最强的一个竞争者消失了，并且更进一步阻止了其他竞争者的进入，”历史学家杰拉尔德-W-布鲁克写到。“这使得贝尔公司在 1894 年以前近乎实现了教科书式的绝对垄断，”1894 年贝尔公司的专利就到期了。

　　II. 为精英们提供服务，1894-1900
正如布鲁克所提到的，与西部联合电报公司的协议以及贝尔公司在专利上的领先，这两点使贝尔公司有时间给那些 1894 年之后出现的独立电话公司建立起行业壁垒。贝尔公司先是重组为美国贝尔，接着在 1899 年改为美国电话和电报公司（American Telephone and Telegraph -- AT&T）。公司于是积累了更多的电话设备专利。AT&T可以在所有的黄金地段/区域建立起特许经营权。并且，AT&T开始了非常重要的垂直整合--既进行设备制造也运营电话服务。

　　第一位贝尔历史学家十分重视 AT&T的早期优势：长途电话。但在美国的那个“镀金年代”，电话用户不怎么用长途电话，因为长距离通信已经有电报了。消费者反而寻求在本城镇内打电话的能力。（百度百科：镀金年代是美国一段时期的代名。1873 年，马克·吐温出版了小说《镀金时代》。从此，人们用这个词来形容，从南北战争结束到 20 世纪初的那一段美国历史。南北战争为美国资本主义发展扫清了道路，加上不断涌入的移民和西部新发现的矿藏，这一切使得美国的工业化极速发展，国家财富迅速增长。到 20 世纪初，美国已经是世界上最强的工业国了。）

　　正如本节题目所说的“为精英们提供服务”那样，早期贝尔的管理层认为商务人士、零售商、专业人员是主要客户。“就像电报、邮局和铁路那样，穷人使用或需要电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早期贝尔的管理者查尔斯-非说到。“那些资本家、商业家、实业家大方的为电话服务付费，因为他们需要这项服务并且每天的工作都依赖这项服务。”

　　实际上，贝尔的管理层不希望他们的客户把电话作为一种[FS:Page]社交工具。拿起电话就说“Hello”，没有比这更令电话公司高管更恼怒的了。1910 年，贝尔电话工程杂志发起了一个关于电话礼仪的大赛。AT&T把获奖文章印到了电话簿上。以下是关于电话问候语的文字：

　　“你会急急忙忙的冲到办公室或住宅的门口脱口而出‘Hello！Hello！你是谁？’吗？这样是不对的，你应该使用如下方式开始你的电话对话‘某某某（打电话者）想和某某某（想找的人）说话。。。’，而没必要说那些不正式的‘Hello’”

　　AT&T的这种“礼仪警察”举动没有多少人理会。“对着送话器直接说你想说的话，”加利福尼亚的电话局手册解释道，“把那些礼仪抛在脑后”

　　AT&T所青睐的资本家和商业家电话用户对电话礼仪并不感兴趣。他们希望每月的电话费更合理一些。当 AT&T提出“按服务收费”替代之前的“按通话计划收费（译者理解：应该是类似于包月、套餐收费方式）”时，用户开始了抵制、拒绝使用以及立法运动，目的是使地方议会规范电话服务。

　　AT&T和这些精英消费者组成的“十字东征军”在立法机关和法庭上展开了战斗。关于电话费率上限的战斗在印第安纳州尤其惨烈。印第安纳州规定电话公司向用户收取的月租费不能超过 3 美元。AT&T求助于印第安纳州最高法院。但法官认为这个规定并不违法。

　　AT&T很快开始报复。它关闭了印第安纳州三分之一的电话交换局，并且针对想进入该州的独立电话公司提起专利诉讼。立法机关意识到 AT&T已经打败了州政府，收回了 1889 年规定的月租费上限。

　　其他州看到印第安纳州的案例后，纷纷停止了制定月租费上限的计划。AT&T也从印第安纳州、纽约和芝加哥的斗争中吸取了教训。那就是 AT&T不光要俘获消费者的心，也要与城市议会和洲立法机关搞好关系。当政治上需要把电话服务作为一项社会化普遍服务的时候，运营商的愿景发生了变化。商业精英们不再是主要的客户。

　　“电话向大众普及始于 1900 年前后，”历史学家理查德-A-约翰写到。“这种变革的核心思想是电话不再是面向特殊用户的特殊服务，而是面向大众的普遍服务”

　　对于 AT&T来说，电话向大众普及这种行动并不是由独立电话公司间的竞争所驱动的，而是为了响应政府意愿。“政府干预，或者说政府干预的威胁促成了创新，” 约翰补充到。

　　III. 大众化，1900 到 1907 年
大众化的趋势在那一年的芝加哥尤其引人注目。在芝加哥故事的背后，不得不提到一个叫安格斯-希巴德的人，他在 1911 年运营芝加哥贝尔电话交换局。在希巴德离开之前，芝加哥一个城市的电话数量相当于整个法国的电话数量。

　　希巴德的策略并不是把电话送到每个消费者的手中。他的策略是确保每个人都能负担得起自己选择的某种服务套餐。因此，他推出了一系列的套餐计划供用户自由选择。而他的前任只是强迫消费者由固定费用变为依话务量而定的费用，而且有最低消费规定。这导致了极大的争议。希巴德推出了灵活的套餐计划，使得只是偶尔用电话的那些用户的花费更少。

　　其次，希巴德解决了“蹭”电话问题，例如药店的客户蹭药店的电话用。他通过投币电话解决了该问题。1906 年，芝加哥安装了大约 4 万部投币电话，安装位置都在“芝加哥那些中产阶层很容易到达的地方。”截至 1907 年 11 月，通过贝尔投币电话，消费者可以轻易地找到芝加哥 191 英里范围内的任何有电话的人。

　　大众化的革命，不仅仅是抛弃了贝尔管理层过多依赖的统一费用电话这么简单。“贝尔的新一代领袖发动了一场文化运动，普及电话只是这场文化运动的一个元素。这场文化运动旨在拓宽贝尔的控制范围，贝尔之前只是掌握着通信的通道，” 约翰推论道。“从那以后，芝加哥电话公司不再仅仅是一家像纺织厂或百货商店那样的私人企业。更进一步的，他现在变成了一家具有社会责任的共公事业公司，公司担负起向所有人提供电话服务的责任。”

　　同时期，涌现了数以千计的独立电话公司与贝尔竞争。虽然他们也争取到了不少用户，但他们已经错过了打败贝尔的最佳时机。贝尔早在 20 世纪早期就已经征服了这个国家各个城市的议会。这些独立电话公司从未在像纽约、芝加哥这样的关键市场站稳脚跟。他们在芝加哥争取到了 2 万用户，而贝尔在芝加哥则拥有 20 万用户。独立电话公司经常盯着商业用户，而很少认识到投币电话的重要性。

　　IV. 大收购，1907~1932

　　由于没能建成和贝尔类似的庞大的长途电话网，独立电话公司很快发现他们在 AT&T的并购扩张中陷入了困境。举例来说，田纳西州克拉克斯维尔的独立家庭电话公司，通过长距离电话电报公司（译者：也是一家独立电话公司）把自己的电话网与其他独立电话公司相连，进而能向用户提供长途电话业务。但当 AT&T收购了长距离电话电报公司后，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切断独立家庭电话公司的电话。

　　作为 AT&T收购独立电话公司的一个后果，独立电话公司的市场份额在 1907 年到 1912 年间从 49% 跌至 42%。独立电话公司被 AT&T收购过程中不断消失的同伴所警醒，他们开始求助政府进行反垄断行动。当 AT&T试图收购芝加哥独立交换系统（一家规模相当大的独立电话公司）时，时任总统伍德罗-威尔逊手下的司法部长警告 AT&T将会违反谢尔曼反垄断法。

　　也就是此时，AT&T向世人证明了它的战略收缩技巧。在 AT&T副总裁南森-金斯伯里写给司法部的一封信中，AT&T承诺出售它所掌握的西部联合公司的那部分，并且允许独立电话公司接入 AT&T的网络，而不是收购他们。

　　独立电话公司们把 AT&T的协议看做反垄断的胜利，但事实上，“金斯伯里承诺”只是意味着“垄断道路上的一次小暂停，而不是自由竞争原则的胜利，”历史学家小米尔顿-L-穆勒评论道。

　　那份协议很小心的保留了 AT&T的竞争优势，它的条款远算不上什么慷慨之举。为了通过贝尔系统实现长途电话，独立电话公司必须建设自己线路连接到最近的贝尔电话交换局，并定期付费，并且每打通一个电话还要付 10 美分的费用。协议同时规定，对于长途电话必须由贝尔掌管的线路设施来承担整条付费线路。换句话说，独立电话公司的线路不能用于长途业务，而只能用于连接到最近的贝尔电话交换局。这实际上将独立长途电话公司排除在了整个市场之外。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所谓“互联权利斗争胜利”的结果却是使那些独立电话公司更加依赖贝尔的技术标准，甚至只能购[FS:Page]买贝尔通过其子公司西部电气卖的那些设备。1921 年，国会通过了威利斯-格雷厄姆法案，将电话公司的合并排除在反垄断调查之外（在监管机构支持的前提下）。从那时开始的六年间，AT&T收购的独立电话公司相当于获得了 207540 部电话装机。

　　截至 1932 年，贝尔通过疯狂收购获得了全国电信市场 79% 的份额。1/4世纪过后，仍未有大的变化。“AT&T仍控制着 80% 的市话，并且拥有全国唯一的长途电话网，”历史学家布鲁克说道。

　　V. 普遍服务
然而，AT&T征服 20 世纪不仅仅依靠的是聪明的市场张略、收购以及政府关系。在那个对公司极度不信任的年代（译者：人们可能更相信政府机构），AT&T把自己的扩张塑造成了为整个国家提供“普遍服务”的形象。“同一个政策、同一个系统、普遍的服务，”成为 AT&T的口号。因此政府更愿意把 AT&T看做“自然垄断”，而不是拆分 AT&T。

　　“人们主张：如果一个领域不存在竞争，那么这个领域应该由公众/政府来控制” AT&T的主席西奥多韦尔在 1907 年写道。

　　我们相信这种控制（由公众/政府控制）并没有受到强烈的反对，因为这种控制是如此独立、聪明、周到、彻底并且容易获得承认/认可，正像州际商务委员会（译者：这是另一家国家垄断控制机构，旨在提供普遍的运输服务）在它最近发布的报告中所提到的那样，资本获得的利润是合理的，奖金是因为它高水平的管理以及不断进取的决心。

　　随着这种“利润是合理的”判断的是 AT&T开创性的广告运动。杂志广告把 AT&T描绘的有点像邮政系统，“使国民更加靠近彼此，”甚至成为美国民主的重要组成部分。“全国每个州的日常生活中的人们，因为他们共同拥有贝尔电话系统而变成一个整体，”另一个广告解释道。“每个阶层的人 ......” （译者：AT&T把自己塑造成了能代言全国人民的形象，因为各州、各阶层的人都在使用贝尔系统）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政府接管了国家电信系统（译者：应该是接管了 AT&T的系统，即完全的管制起来）。一直到 1919 年，AT&T和政府谈判要求放松管制，并且把谈判胜利归功于 AT&T在前 10 年所作的各种广告，”历史学家罗兰-马尔尚写道。

　　1935 年，“表面看起来不可避免的”来自政府的挑战还是到来了：

　　在许多公司觉得自己受到严重威胁和伤害时，联邦通信委员会却给出了一个对 AT&T相对无害的建议，这无疑是 AT&T的胜利。AT&T的副总裁亚瑟指出：是 AT&T良好的公众声誉使得“反垄断这样自然的目标”在“疯狂调查”的早期就失去了公众注意力，并且公众对调查报告漠不关心也是 AT&T非常乐于看到的。财富杂志支持这种 AT&T高管的说法：对 AT&T的调查只产生了一些很次要和琐碎的指控。对 At&T没有出现强烈的公众抗议，主要原因是 AT&T不知疲倦的广告和公共关系运动。

　　接下来的 50 年间，AT&T通过一次次重演“技术革新--收购--战略收缩--朝着新目标迈进”这种伎俩来避免被政府拆分。当公众对 AT&T企图收购广播电台反应强烈时，AT&T便后退一步，转而只是垄断广播电台之间的传送线路。当二战后政府又一次考虑拆分 AT&T时，AT&T故伎重演，它答应退出计算机软件业务，并且把诸如 UNIX 操作系统这样的创新成果给大学免费使用（译者：只收取一些象征性的费用），又一次避免了被拆分。

　　VII. 第二次暂停？
反垄断的大锤最终还是在 1980 年代早期落到 AT&T头上，部分程度上是因为技术发展的步伐已经超越了公司的发展。即使 AT&T分拆之前，联邦通信委员会已经开始要求 AT&T不能再禁止用户和开发人员把其他公司的设备连接至 AT&T的网络。AT&T站在了一条充满技术革命的路上，其中最著名的是依靠微波技术崛起的 MCI 公司，比尔-麦高恩很有远见的采用微波技术，提供更便宜的长距离通信服务。

　　当剥离出许多子公司的 AT&T专注于长途电话服务和无线业务时，一波巨大的并购潮随着 1996 年电信法案的颁布而开始了。曾是 AT&T子公司的西南贝尔自己改名为 SBC 并和太平洋电信合并，合并后为 7 个州提供服务，包括加州和德州。接下来 SBC 和南方贝尔组建了辛格勒无线（Cingular Wireless），辛格勒无线是美国第二大移动通信运营商。2005 年，SBC 和 AT&T合并，合并后沿用了 AT&T的名字。

　　2006 年，AT&T并购了南方贝尔，“At&T将利用其无线和有线 IP 网络提供更高速的综合话音、数据和视频业务，并引领通信行业进入下一代--基于 IP 的技术，”并购声明说道。

　　现在我们又一次面临和历史上相似的情形，经历上述变迁之后最新版的 At&T公司正寻求并购T-Mobile（译者：T-Mobile 是欧洲和北美最大的移动通信运营商之一）

　　，如果并购成功则会在美国的无线宽带市场形成两家垄断格局。至少有一位贝尔的著名学者已经发出了一个担心的音符。

　　“底线是：这成为重新回到单一电信公司时代的一步，” 米尔顿-穆勒警告道。“如果你支持竞争性的工业环境，那么应该阻止并购，因为竞争使得我们可以期望：公众和立法者依靠市场的力量来调控工业。另一方面，如果你欢迎对网络实施更严格的控制，那么一个合并后更大的 At&T将会是医生想要买的一副药（译者：医生指想要更严苛控制通信网的人），这种情形下运营商成为网络警察和检查站。”

　　监管机构同意并购所能换来的医生的承诺是什么？又是老一套：普遍服务。

　　“和T-Mobile 的合并，将会使 AT&T为T-Mobile 原有的 5 千 5 百万美国客户提供高速的 4G LTE 服务（译者：4G LTE 即第四代移动通信），” AT&T在其合并说明书中说道，“这意味着对美国人口的服务覆盖率从 80% 提高到 97%”

　　昨天，美国司法部停止了 AT&T对T-Mobile 的并购，联邦通信委员会主席朱利叶斯-Genachowsk 表示他也同样不是并购的支持者。并购应该不顾监管机构的反对一意孤行下去？历史学家需要搞清楚 1984 年拆分 AT&T意味着垄断的结束还是只是另外一次暂停。